部分作品将1949年前后的重要事件作为书写焦点,《巨流河》的独特之处在于作者通过一位知识女性80年的生命历程呈现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离散经验的复杂纠葛。《巨流河》问世后在两岸引发了热烈的讨论和探究,遂于《巨流河》在大陆出版后,又将读者和媒体的反馈结集出版《洄澜:相逢巨流河》一书,可见其讨 论 的 热 烈 程 度 确 如 千 川 汇 入 江 河。王 德威、林文月、单德兴、简媜等从亲身交往的角度对《巨流河》的成书过程和作者的文学成就做详尽的总结;大陆学者如廖斌、张书群等对《巨流河》的分析多聚焦于家国之思和战争体验;吴天舟注意到齐邦媛在《巨流河》创作之外,在台湾文学研究领域和两岸文学关系方面的突出成绩;杨君宁发掘了不同地 域 经 验 和 文 学 传 承 脉 络 对 创 作 者 的 影响;阮承香和李诚从性别角度探讨了《巨流河》的写作特色和文化关怀①。
本文以齐邦媛的代写个人自传(或者)文本《巨流河》为研究对象,从女性的多重身份切入,理解个体的离散境遇与历史时代的关系,透过代写个人自传(或者代写回忆录)文本的离散脉络,分析《巨流河》呈现的女性生命史述,以及背后主体建构的深层意义。
一、女性书写的代写个人自传(或者代写回忆录)叙事
法国哲 学 家 古 斯 多 夫 在 其 著 作 《自 传 纪》(Auto-Biographies)中 从“自 传”的 词 根 出 发,对人类自我写作的哲学基础进行阐释。他认为au-to是“身份,对 身 份 有 着 意 识 的 自 我”,是 在 自 身独特的一生中形成的主体;而bio是自我存在、活动的连续变化的过程与轨迹。“Auto”与“bio”之间构成“本质”与“存在”的关系,但二者关系并非和谐统一,过程中的遗憾、缺陷、失败等因素,使自我无法 得 到 实 现 或 承 认,这 时 “graphie”介 入 进来,graphie是重塑自我的过程,是一次再生,用存在证明本质的努力[1]。
摘自:论齐邦媛的自传书写与性别主体建构